天天的绵绵细雨,让人心烦意乱,正好办公室事情不是很多,所以在正赶上张家界的雨季时,我跟团(北京过来的客人)去了张家界森林公园,在武陵源景区,欣赏湿漉漉的青山,水淋淋的绿树,品味热辣辣的饮食,淳厚厚的民风。
车刚进景区,就淅沥索落地下起雨来。那些当地人早有准备,抱着简易雨具守在旅游车前。大家虽未雨绸缪,撑开了雨伞,还是挡不住冷雨,担忧山上风更冷雨更凉,加上便宜的价格,于是纷纷掏出3 元钱,买一件披上。不一会,再看景区内,便是游动着的红黄蓝各色的塑料人了,加上头顶上的花色雨伞,为这绿色的景区增添了别致的色彩。 先排队等候坐索道上天子山。漫长的等待,雨却一点没停下来的意思,好在这是一个成熟的景区,早就为游客准备了防雨防晒的通道,随着队伍的慢慢前移,人们便寻找着路外的风景了。这时眼尖的人惊呼一声:“竹子!”只见坡上伸手可触的地方,一丛修竹傲然挺立,这些平日难得见到竹子的北方人便瞅啊叹啊,拍照啊,恨不得把竹子当作笋芽吃进肚里去。我明白人们欣赏竹子,不是个别现象,而是一种共同的文化心理,竿竿修竹,节节分明,“至凌云处仍虚心”,何止说竹! 坐进密闭的揽车中,开始感受凌空飞跃的快乐与刺激。起初能看到雨中的青山,山下湍急的涧水,越升越高,雨打湿车窗,雾也锁住了人们的视线。人们一边随着不断上升地高度发出一声声惊叫,一边又庆幸浓重的雾安慰了人们恐高的心理。而平日饱受晕车之苦的我,则让隔膜充分感受着高度上升带来的压强变化,不停地做吞咽动作才能让失聪的耳朵恢复一下。对面的阿姐口没遮拦地说:“这要掉下去可咋整!”大家恨不得把她的乌鸦嘴用泥巴糊住,因为大家也都有这种隐忧。 山并不高,但峰险壁陡,被雨雾遮盖,偶尔揽车擦着一座山尖飞驰而过,便觉得它初显峥嵘头角,仿佛可以顺手捞起一把树叶,一棵野草,但想都没想完,便又冲入云海中了。 终于下了揽车,欢呼着来到山顶开阔地带,才发现周围一样云海四茫茫。仅仅能看到近处的树,塑料包装的游人,和偶尔风过云开时最近处的一个山尖。 在山顶,我们看到了贺龙将军的铜像,他目光炯炯面向家乡,手中那巨大的烟斗,映照了英武之外的从容气度,而身边的骏马,更衬出了他作为将军的凛凛威风。 在观景台上,人们放下雨伞,取景拍照留念,但取景框中,只剩下白茫茫云海,而人,则为腾云驾雾的仙子了。但这些凡人还是愿意找到一个落点,比如处的树,远处露面的山尖,作为一个参照物,大概想来证实人的脚踏实地罢。 停留了半小时,便下山了,依然坐揽车。导游说,因为下雨,有的景点可能看不到了。让人遗憾中增添了无限神往,有人干脆埋怨道:“什么也没看到,白来了!”我暗暗一笑,怎么叫白来呢?云里来,雾里去,这不是神仙之旅?风也潇潇,雨也洒洒,人可不就也跟着潇潇洒洒? 在山顶上,依然见到许多阿妈阿婶卖雨具,价值依旧3元钱,在山底下听到的“每升百米,价高一块”的传言并未落实。看她们童叟无欺的脸,感觉这群人朴实厚道,使张家界的山,景色更幽深了。我因怕冷,便又欣然买了雨裤和鞋套,全副武装,颇有“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豪迈了。 下午,我们游走于“十里画廊”中。依然要排队,不是坐揽车,而是坐小火车。火车很短,只二十几米长,有顶无门无窗,且轨道奇特:一道矮墙兀立,火车骑行上面,紧抱住墙两边的是一个平轮,车一开动,稳步前进,应该也是以电为动力。我在游览景点时,常常注意那些人文因素,并时常感慨人力的伟大,包括那高空架设的索道,想来如蜘蛛在两檐间结网一样令人称奇。 张家界的每一座山头都可入画。“十里画廊”并非浪得虚名。你看“采药老人”的装扮,酷肖真人,神情飘逸,衣袂翩然;“金鸡报晓”,那昂首翘尾的金鸡仿佛在向世人骄傲地宣告:张家界的每一座山,都是我唤醒的!“三姊妹”能让人分得清哪一位是慈爱的大姐,哪一位是即将为人母的幸福小妹,姊妹们亲热话家常我情景可触可感。仿佛一阵风过,便传来她们开心的笑声。景还没赏够,火车却到终点站了,人们可以步行回去再欣赏一遍这美丽的画卷。这时却真的传来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定晴一看,不是山上,而是水边。几个姑娘不顾水冷风急,已经在湍急的溪水边嬉戏了! 人们也跟着走下去。那清澈的水流飞速向下奔泻,遇着石块,溅起碎玉琼花,姑娘边撩起水来边朝端着相机的人喊:“快照啊!就要这水花!”大山撩拨着溪水,溪水也撩拨着游人的柔情。 山是凝固的画,水是灵动的琴,绿是张家界的主旋律,雨是挥毫流泻的韵,共同渲染出张家界大气磅礴的画,参差奏出张家界魅力十足、诗意淋漓的和谐的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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