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这座古城已等待了千年。”
看到这样的话,心里微微起了波澜,仿佛这个温婉朴素羞涩的女子等的是我,为了感恩她的这份痴情与坚韧,我义无反顾地飞过千山万水奔赴她而来,揣着千丝万缕的情丝想告诉她,为你,我也曾良思许久许久,想着在迷蒙着薄雾的沱江边静静伫立,捕捉你千年的韵;也想着踏着青石板路悠悠地行走,一不小心就与那个质朴的翠翠擦肩而过;也想着在手腕上挂一个亮闪闪的银镯子,在太阳下凝视着它放出的莹白的光,觉得自己是那么温和的一个女子;也想着在雨后,空气里蔓延着湿湿味的苗集上,混迹在一个个头上裹着大布包,肩上背着竹背蒌的湘民中,带点匪气地操一句,土烟多少钱一袋?
现在,我终于实实在在地来到凤凰,我耐心地跟着导游一路访问凤凰八大景。我不是喜欢进出故居的人,所以,每到一处故居,我都会漫不经心,都会飞快地绕一圈,然后立在原地无所事事。在八大景中,我钟爱的是沱江泛舟和杨家祠堂。前者,一路风景一路山歌,现在沱江两岸大多都是客栈和酒吧了,唯一一处保留完整的吊脚楼只在虹桥边了。后者是杨家将中杨六郎的后人建起的以纪念一门英烈的祖先,我很虔诚地专注地环顾四周,以表达我对杨家将的无限敬意。
这次,我是中午时分到达凤凰的,热辣的阳光照得我的脸红红一片,走在人流如织的老街上,透过玻璃窗,我饶有兴致地看着姜糖师傅一双巧手有力地扒拉着硕大一团姜丝缠缠绕绕,然后,拔出其中一缕,过程宛如做拔丝苹果,那一缕姜丝冷却后被剪成一颗颗爽脆的姜糖,我尝过,很好吃。凤凰古城里的银店多如牛毛,也不知道哪家是正宗诚信店,我是在老营哨银店挑了一只刻着花纹的银镯子,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一个小小心愿。漫步沱江边是我此行的另一个愿望,尽管,阳光炽烈,但对想亲近沱江的我来说,一切都不管不顾了。沱江上有一座木桥,另有两排石墩串联起的石桥。我从木桥过江,再从石桥上一步一步折返。在桥上来回走动时,脚下的沱江水声哗哗,而等到坐上小船游览时,又觉沱江很文静。两者相比,我更欢喜灵动的沱江。入夜,我再次来到沱江边,两岸的红灯笼渐次亮起,很多人在沱江上放莲花灯,我一次次抬头寻找那枚翠翠凝望过的大月亮,我在沱江边站了很久很久,听了很多首身旁酒吧传来的歌,自己也和着那些歌来来回回哼唱了好几遍,但很可惜那天,我最终还是没有见到月亮。
其实,我很想在清晨时再去一次沱江边,我直感那刻的沱江才拥有她真正的面貌:羞涩、质朴、清秀,没有一丝商业气息的浸染,没有如织的喧哗的人群的打扰,她,安安静静,端端正正又风情无限地立在那儿。
但,人生需要一点念想永存于心底的,如这弯沱江,当来过的人问道,凤凰真的有那么美吗?我可以朗朗地答道,真的。